“哼,好一个家不可一日无主,我倒要问问你们,我好好的一个女儿,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,凭什么要把这个狐狸精扶正?”
沈母眉眼斜挑,摆出兴师问罪的架势,大有一副不交出沈兰芝就不罢休的样子。
张素雅一下子急了。
“亲家母,沈兰芝她一个大活人,丈夫病了毫不关心,自己跑出去几天几天的不着家。如今你问我们要人,我们又怎么知道呢?”
说着,张素雅一把将顾子明拉了过来,不顾形象当众扒拉开他的衣服,露出里面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。
“你瞧瞧你瞧瞧,我家儿子都伤成这样子了,做妻子的却不见踪影,天底下哪有这样的?”
紧接着,张素雅又体贴的拉起秦心柔的手。
“心柔就不一样了,子明病着的这段时间,是她寸步不离的照顾着,谁见了不夸一句贤惠。”
“哦,是么?”
就在张素雅拉着秦心柔夸夸其谈的时候,琥珀和红乔的出现,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。
“老爷、夫人,求你们一定要为小姐做主呀。”
见到沈瀚阳和沈母,琥珀激动的三两步跑上前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。
这段时间她被秦心柔下令囚禁在了柴房里面,几次三番想要逃出去帮沈兰之报信,却都被抓了回来。
秦心柔有意打压她,暗中吩咐不让人给虎扑送水送饭。如果不是红乔暗中周旋,恐怕琥珀这会儿早就没命了。
看着琥珀面黄肌瘦,差点儿连路都走不稳的样子,可把沈父沈母心疼坏了。
“好孩子,你受苦了。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你快告诉我。”
沈母贴心的将琥珀从地上拉起。
她怎么出来了?!
秦心柔心头一震,双手紧紧的拽着帕子。
莹儿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。
“小姐放心,一切有我呢。”
琥珀一把鼻涕一把泪将当晚顾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。
“姑爷病重,秦姨娘不许我们叫大夫,逼迫着小姐独自出城去后山为姑爷找解药。小姐知道这次出去九死一生,所以不许我跟着。”
“什么?”
惊讶的不只是沈父沈母,就连一旁的的顾子明也疑惑的张大了嘴巴。
显然,养病的这段时间里,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。顾子明诧异的看向一旁的秦心柔,伸手将她头上的喜帕揭了下来。
秦心柔心虚的样子瞬间暴露在众人眼下。
“你们不是说我病了后沈兰芝就离我而去了么,为什么没告诉我她是为我求解药才走的?”
“我,我……”
一直以来努力想要隐藏的真相,却在这个时候被人当众揭穿。
秦心柔面色“唰”的一下就白了。
红乔果断站了出来:“难道公子还看不出来么,秦姨娘根本就是故意隐瞒,不想让您知道夫人的温柔贤惠。”
“当天晚上屋里站满了人,可是却没有一个愿意为您主动请缨的。被点到姓名的人,都争着推脱,只有夫人愿意为您舍命一搏。”
红乔这话不能说有错。
可是红乔不知道,沈兰芝没得选。
她是被逼的。
就算她不做这个决定,也会有人替他做这个决定。
眼见秦心柔被推到了风口浪尖,张素雅和顾子萱这对母女相互对视一眼,竟默契的隐身了。
“子明哥哥,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子的。”
秦心柔张了张嘴。
可还不等顾子明听她把话说着,沈母就先坐不住了,一把拽住秦心柔的手腕,将她狠狠的拉了过来。
“解释?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,我女儿被你们推出去,一个人在京郊野外,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你们倒好,趁着她尸骨未寒在这里开开心心的拜天地,也不嫌害躁。”
说着,沈母落下泪来,周围人全都沉默了。
这话他们没法接,毕竟顾家做的太不地道了点。
琥珀和红乔哭得尤为伤心。
“我多次求她们帮忙传话,打听一下小姐的下落。可是她们说什么也不肯。”
“小姐对我这么好,若是小姐死了,我也不活了!”
说着,琥珀就要去撞柱子。
事情闹到这个份上,婚礼显然是进行不下去了。
秦心柔抿着嘴唇,无论沈母、琥珀说什么,都低头不言,只是一味的装可怜。
莹儿看不过去,大步冲上前:“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,怎么千错万错就是我们姑娘的错了,明明是夫人自己不守妇德,勾引别的男人私奔在先,只不过我们姑娘心地善良不愿多言罢了。”
此话一出,众人忍不住愣住了。
今天的瓜真是一个接一个,弄的人吃不过来了。
最后,还是琥珀先反应过来。
“大胆,你敢损我家小姐的清白?”
琥珀噌的一下站了起来。
莹儿却是咧着嘴巴直笑:“实话实说罢了,难道这也不行?”
“你最好是,否则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对于自家小姐的人品,琥珀还是十分放心的。只要莹儿说的有一句不对,她马上就跳出来撕烂莹儿的嘴。
沈母却微微的皱了皱眉头。
“不管怎么说,我女儿也是顾家主母,你身为姨娘身边的丫鬟,却敢当众诋毁,如果世上丫鬟都像你一样,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?”
被沈母如此质问,秦心柔倒也不生气,只是淡淡的看向沈母:“那依您之见,应当如何呢?”
“诋毁主母便是不对,依我看要先打她个五十大板,免得有的丫鬟有样学样,不把主子当回事。”
“五十大板?”
莹儿被这数字吓了一跳。
寻常人家十板下去,屁股就被打的皮开肉绽了。
五十大板,岂不是要了她的命?
莹儿犹豫地看向了秦心柔,她可不想被活活打死。
可是如今箭在弦上,怎能不发?
秦心柔知道,如果她不能趁着今天一锤将沈兰枝锤死,以后怕就是难了。
况且她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,不怕众人不信。
想到这秦心柔犹豫的咬了咬牙:“好,就这么说定了,若是莹儿嘴里就一句不实,就罚她五十大板。”